第二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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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
大雨一陣落下，秦政用了點力摟她，低聲：“那你眼光挺高啊。”
霜好倒也不含蓄，點頭道：“這點我就特別隨我媽。”
這場雨又持續下了將近兩個鐘頭，上午的體育課本來要測八百。
可就算趕巧現在雨停了，操場也濕漉漉的，這次體育課上不了，大家算是躲過了一劫。
因為體育老師不留情面，鐵面無私，每次見他無論是校外校內都板著一張冷面臉。
王卿抱著一沓語文卷子進班，吩咐組長發下去。
“別嗨了，卷子只寫前面，這節課下課就收，分統計完會發在班群，”
大家聞言，都在底下議論紛紛。
王卿最煩把成績發班級群裏，A班學生都是學校拔尖的。她的名次只在班裏的中下位置，她媽媽看見那樣的成績單就會對她嘮叨個沒完沒了。
她煩透了。
“我已經求他讓他別費勁巴拉的統計分數了。”王卿嘆了口氣，“可這次不知道咋的，他居然不給我面子！”
話音一落，她用力拍了下桌子，發洩心裏的怨氣。
平常語文老師都會向著她的。
這次不同，她不知道為什麽。
王卿的死對頭柳聲聲陰陽怪氣地呦了聲，接著跟同桌調侃：“你說這語文課代表是不是要換新人了？”
她坐在第一排，王卿自然聽得清楚。
趁著王卿急眼前，張凱趕忙上前拉她下來。
她怒氣沖沖看著前面柳聲聲笑的顫抖的背影，罵了個臟字：“期中的語文作文那麽簡單都能寫跑題，純純廢物一個，還跟我裝自己多能耐。”
霜好捏捏她胳膊，賠笑臉哄她：“她數理化都沒你高。”
其實也沒高多少，每次王卿都會比柳聲聲的理科成績總分高個小十分。
有一次王卿比柳聲聲只高零點五分，把柳聲聲氣的半死，嚷著下次一定超過王卿。
之後那場考試並不如她所願，發揮失常兩道大題過程亂了結果錯了，被王卿硬生生甩了二三十分。
最後柳聲聲多方考慮決定，不再在明面上跟王卿宣戰。
張凱丟到王卿桌上一根可樂口味的阿爾卑斯棒棒糖，自己嘴裏也含著一根：“吃塊兒糖消消氣吧大小姐。”
王卿撕開糖皮，扭過身看著他，哼笑一聲：“你有這麽好心？”
張凱對著她攤開一只手，吊兒郎當說：“不吃可以給我，我不介意你貼心幫我撕開包裝袋了。”
王卿把糖塞進嘴裏扭回身不再理他。
上課鈴響後大家自覺閉上嘴，創造安靜環境開始答題。四十五分鐘小測結束，王卿收走組長收齊的卷子，不情願地掛著臉送回辦公室。
她不想看到語文老師，正巧語文老師還就沒在辦公室，她把卷子放在辦公桌上轉身就走。
從後門回到座位跟霜好吐槽語文老師變心的話，絲毫沒發現講臺上背著胳膊站著的中年男人。
霜好本來想勸王卿小聲點，可她完全不給霜好這個機會。
嚷嚷著說了一分多鐘，她才詫異班裏怎麽這麽安靜，霜好朝著講臺撇了下頭示意，王卿望去，跟語文老師對上視，她瞬間呆住。
語文老師笑了笑：“看來我的語文課代表對我的意見挺大啊。”
王卿尷尬的臉紅耳赤，起身慌忙對著他擺了擺手：“不是不是，我跟霜好在吐槽我小學的一個老師，不是您，您忠貞不二高瞻遠矚，他那根本就沒法和您比。”
大家被她的話搞的哄堂大笑，語文老師也沒追究這件小事，讓她坐下，安靜後他開始說事。
“這次測驗是我們樓上樓下班的文科老師組織的，下午會進行數學跟英語的測驗，明天是政治歷史一起考，地理安排在下午。成績會和所有班級組在一起，發在群裏也是老師們商討決定的。”
“由於這次比較突然，大家都沒時間準備，所以所有卷子也只填一面。”
……
語文老師繼續講著，霜好戳了戳王卿：“看吧，他對你多包容啊，老瞎想什麽親愛的語文課代表。”
王卿饒有驕傲地“切”了聲：“對我包容什麽？那是我有魅力好不好。”
霜好聳了下肩，就此默認她的話。
不知不覺的，她們說話做事的風格好像越來越像了。
次日，最後一場地理考完後，大家紛紛開始找人對答案。
霜好所有的卷子都被秦政收走，他幫霜好改卷子估分。
估數學分數的時候，霜好的心提到嗓子眼，數學這個科目每上完一節，秦政就會幫她再補習和覆習幾遍。
要是最後成績不理想，多辜負一對一家教啊。
她也不能肯定自己大概能考多少，看著秦政一臉輕松的在卷子上打勾評分，她更緊張了。
幾分鐘過去，秦政放下筆的聲音讓她不由得握緊拳頭。
秦政扶了下眼鏡，臉上毫無表情，用手指點了點卷面，問道：“猜猜？”
霜好顫顫巍巍比了個八。
八十分左右？
看秦政搖頭，霜好就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，準備拿回卷子時秦政開口道。
“大概能有一百三十八，很厲害，”他向上扯了下嘴角，摸了摸霜好的頭，“我看了你的錯題，都是失誤在計算方面，之後我會帶你多練練這類。”
霜好楞著不動。
高一以來她的數學可以說是從沒上過一百一，考這場試前秦政還曾給她出過一張百分制的卷子，只得了六十四。
勉強及格，所以她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這次能考將近一百四的分數。
秦政視線橫掃著卷面題目，自言自語：“這張卷子難度不算高。”
至少是對於他這種數學成績優異且穩定的學生來說。
霜好伸開五指讓他打住：“可以了，除了這句話，其他的你就盡管跟我媽說，她一定高興得要主動帶我去至夏吃火鍋。”
秦政逗孩子似地問：“我也能跟著沾沾光？”
霜好滿面笑容，連連點頭：“當然，我的專屬家教辛苦了這麽久，肯定要發工資獎勵啊。”
秦政咳了聲：“家教可以要求把獎勵換成別的嗎？”
“你想要什麽？”霜好問，“不是，不用換，你盡管提啊，我肯定滿足你。”
霜好十分認真地說完後，擡眼撞見他正直直的盯著自己看。
他遲久沒做出回應，眼神深邃，霜好屬實琢磨不透他心裏想的。
“你…我是哪裏說錯了嗎？”
聽罷，秦政一邊的眉尾稍稍動了動，哼笑一聲低頭看卷子：“沒有，去玩吧，我幫你看看其他卷子。”
霜好沒追問個不停：“好吧，那我跟王卿去買點東西。”
秦政點頭，伴隨低低地“嗯”聲。
得到回應，霜好利索起身，去前面講臺桌找正在往黑板上記作業的王卿。
*
【2016年6月1號，晴。
討厭昨天晚上的我。
秦政早上六點二十的飛機我六點十幾分才醒，沒來得及親自送他去機場。
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。】
——早，七點零四。
霜好在便攜本隨記，怒氣地合上本。
是她記錯時間了，昨天晚上跟秦政煲電話粥，困意上頭，迷迷糊糊就睡著了。錯把秦政發的消息中，“6點20。”的字跡看成了，“8點20。”
她拿出手機看自己跟秦政的聊天框，停留在六點二十二的一條墊底消息是他發的。
齊：落地聯系。
她盯著聊天框看了許久才起身去洗漱吃早飯，而後獨自一人去學校。
班裏跟往常一樣，一下課大家都碎言碎語講話，熱熱鬧鬧的。不知怎麽，霜好楞是沒什麽心勁，融入不進去。
王卿接了杯水回來，看著霜好蔫了吧唧的，心領神會地問：“想你家秦少了？”
霜好沒力地“哦”了聲：“他爸公司有工作要他回去處理。”
張凱立馬接住話：“我總算悟了，我上學是為了之後找個好掙錢的工作，秦哥上學純屬就是為了完成該有的教育任務。”
“當然我還認為啊，陪你才是重點。”
聽張凱這樣說，王卿白了他一眼：“你以為誰都和隔壁班那個姓高的一樣？上學就為了泡妞。人秦政不僅長得帥且專一，那成績可是名列前茅的啊，至少說明學是人家沒白上的。”
張凱笑了下：“是，人家是帥，可人家有女朋友，不像，”
“先停一下，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個話題聊一聊了。”
霜好成功地打斷了張凱施法。
手機在她褲兜裏震動了兩下，她立馬感覺到了。觀察周圍後，用胳膊懟了懟王卿，示意她幫忙盯著點老師和查班的。
她緩緩掏出手機，讓手機貼著抽屜。
是秦政發來的消息，一共三條。
齊：我到了，這個點下課了吧。
齊：上課要好好聽講，下課再想我。
齊：乖，六一快樂小朋友。
霜好壓不住嘴角上揚，像是貫通了某條神經系統，她心臟一陣發麻，在鍵盤上打字回他。
半斤：嗯嗯！我知道啦，工作順利，記得按時吃飯。
齊：好。
半斤：忙完要告訴我。
秦政剛準備回上一條消息，電話就打了進來，他被迫按了接通。
“阿政？你在哪兒呢，我在出機口看不著你啊，你下飛機了嗎？”
秦葉曦在電話裏著急地詢問。
他和秦政同歲，跟秦政是表兄弟關系，只比秦政大一個半月。
秦政不耐煩地說：“我在停車場，你才到？”
“路上堵啊，我馬上過去。”說罷，秦葉曦掛斷電話。
空閑時間，秦政給霜好發消息。
齊：好，等你放學打電話。
一兩分鐘過去，霜好還沒有回消息，他看了眼時間，大概已經上課了，索性切後臺看老版的合同。
“阿政啊！”
聞言，秦政望去，秦葉曦正朝他揮著手走來。
秦葉曦到秦政跟前第一件事就是用眼觀測他的身高。
再見面，秦政仍然比自己高半頭，他不服氣也不行，無奈搖了搖頭。
“高就高吧，再高也得叫我哥。”
秦政笑了：“這我還真沒叫過。”
年齡沒差多少，加上秦政是十三四歲才知道這件事，改口不習慣，所以他從來沒喊過秦葉曦哥。
秦葉曦又搖了搖頭：“行吧，嘴上說不說無所謂，理兒擺在這兒，我還就是你哥。”
秦政懶得理他，拉著行李箱朝出口走。
秦葉曦連忙跟上，嘴還不停在扯話題。
無意間，他看到了秦政手腕上的粉色小皮筋。
“交女朋友了？”
秦政看了眼他，淡淡“嗯”一聲。
“那個叫霜好的小姑娘？”秦葉曦問。
他知道這個姑娘，常聽秦政提起過。
秦政點了下頭：“嗯，是她。”
秦葉曦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阿政，我一直很好奇。”
秦政瞟了眼他沒說話，靜靜等著他說。
“你的骨子裏應該毫無羈絆才對啊，怎麽為了這麽個姑娘一直不肯聽你爸的？”說到這，秦葉曦不由得又嘆了聲氣，“你應該清楚，你來朝禾對公司能有很大幫助，你也會得到不小的好處。”
秦政慢條斯理地說：“公司不缺人才，我可不想跟你一樣，高中沒畢業就開始操持家產。家裏有一個就夠了，總得有個人有文化吧。”
“還有，改改你那嘆氣的臭毛病吧，這跟你升不了官沾點關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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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一陣落下，秦政用了點力摟她，低聲：“那你眼光挺高啊。”
霜好倒也不含蓄，點頭道：“這點我就特別隨我媽。”
這場雨又持續下了將近兩個鐘頭，上午的體育課本來要測八百。
可就算趕巧現在雨停了，操場也濕漉漉的，這次體育課上不了，大家算是躲過了一劫。
因為體育老師不留情面，鐵面無私，每次見他無論是校外校內都板著一張冷面臉。
王卿抱著一沓語文卷子進班，吩咐組長發下去。
“別嗨了，卷子只寫前面，這節課下課就收，分統計完會發在班群，”
大家聞言，都在底下議論紛紛。
王卿最煩把成績發班級群裏，A班學生都是學校拔尖的。她的名次只在班裏的中下位置，她媽媽看見那樣的成績單就會對她嘮叨個沒完沒了。
她煩透了。
“我已經求他讓他別費勁巴拉的統計分數了。”王卿嘆了口氣，“可這次不知道咋的，他居然不給我面子！”
話音一落，她用力拍了下桌子，發洩心裏的怨氣。
平常語文老師都會向著她的。
這次不同，她不知道為什麽。
王卿的死對頭柳聲聲陰陽怪氣地呦了聲，接著跟同桌調侃：“你說這語文課代表是不是要換新人了？”
她坐在第一排，王卿自然聽得清楚。
趁著王卿急眼前，張凱趕忙上前拉她下來。
她怒氣沖沖看著前面柳聲聲笑的顫抖的背影，罵了個臟字：“期中的語文作文那麽簡單都能寫跑題，純純廢物一個，還跟我裝自己多能耐。”
霜好捏捏她胳膊，賠笑臉哄她：“她數理化都沒你高。”
其實也沒高多少，每次王卿都會比柳聲聲的理科成績總分高個小十分。
有一次王卿比柳聲聲只高零點五分，把柳聲聲氣的半死，嚷著下次一定超過王卿。
之後那場考試並不如她所願，發揮失常兩道大題過程亂了結果錯了，被王卿硬生生甩了二三十分。
最後柳聲聲多方考慮決定，不再在明面上跟王卿宣戰。
張凱丟到王卿桌上一根可樂口味的阿爾卑斯棒棒糖，自己嘴裏也含著一根：“吃塊兒糖消消氣吧大小姐。”
王卿撕開糖皮，扭過身看著他，哼笑一聲：“你有這麽好心？”
張凱對著她攤開一只手，吊兒郎當說：“不吃可以給我，我不介意你貼心幫我撕開包裝袋了。”
王卿把糖塞進嘴裏扭回身不再理他。
上課鈴響後大家自覺閉上嘴，創造安靜環境開始答題。四十五分鐘小測結束，王卿收走組長收齊的卷子，不情願地掛著臉送回辦公室。
她不想看到語文老師，正巧語文老師還就沒在辦公室，她把卷子放在辦公桌上轉身就走。
從後門回到座位跟霜好吐槽語文老師變心的話，絲毫沒發現講臺上背著胳膊站著的中年男人。
霜好本來想勸王卿小聲點，可她完全不給霜好這個機會。
嚷嚷著說了一分多鐘，她才詫異班裏怎麽這麽安靜，霜好朝著講臺撇了下頭示意，王卿望去，跟語文老師對上視，她瞬間呆住。
語文老師笑了笑：“看來我的語文課代表對我的意見挺大啊。”
王卿尷尬的臉紅耳赤，起身慌忙對著他擺了擺手：“不是不是，我跟霜好在吐槽我小學的一個老師，不是您，您忠貞不二高瞻遠矚，他那根本就沒法和您比。”
大家被她的話搞的哄堂大笑，語文老師也沒追究這件小事，讓她坐下，安靜後他開始說事。
“這次測驗是我們樓上樓下班的文科老師組織的，下午會進行數學跟英語的測驗，明天是政治歷史一起考，地理安排在下午。成績會和所有班級組在一起，發在群裏也是老師們商討決定的。”
“由於這次比較突然，大家都沒時間準備，所以所有卷子也只填一面。”
……
語文老師繼續講著，霜好戳了戳王卿：“看吧，他對你多包容啊，老瞎想什麽親愛的語文課代表。”
王卿饒有驕傲地“切”了聲：“對我包容什麽？那是我有魅力好不好。”
霜好聳了下肩，就此默認她的話。
不知不覺的，她們說話做事的風格好像越來越像了。
次日，最後一場地理考完後，大家紛紛開始找人對答案。
霜好所有的卷子都被秦政收走，他幫霜好改卷子估分。
估數學分數的時候，霜好的心提到嗓子眼，數學這個科目每上完一節，秦政就會幫她再補習和覆習幾遍。
要是最後成績不理想，多辜負一對一家教啊。
她也不能肯定自己大概能考多少，看著秦政一臉輕松的在卷子上打勾評分，她更緊張了。
幾分鐘過去，秦政放下筆的聲音讓她不由得握緊拳頭。
秦政扶了下眼鏡，臉上毫無表情，用手指點了點卷面，問道：“猜猜？”
霜好顫顫巍巍比了個八。
八十分左右？
看秦政搖頭，霜好就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，準備拿回卷子時秦政開口道。
“大概能有一百三十八，很厲害，”他向上扯了下嘴角，摸了摸霜好的頭，“我看了你的錯題，都是失誤在計算方面，之後我會帶你多練練這類。”
霜好楞著不動。
高一以來她的數學可以說是從沒上過一百一，考這場試前秦政還曾給她出過一張百分制的卷子，只得了六十四。
勉強及格，所以她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這次能考將近一百四的分數。
秦政視線橫掃著卷面題目，自言自語：“這張卷子難度不算高。”
至少是對於他這種數學成績優異且穩定的學生來說。
霜好伸開五指讓他打住：“可以了，除了這句話，其他的你就盡管跟我媽說，她一定高興得要主動帶我去至夏吃火鍋。”
秦政逗孩子似地問：“我也能跟著沾沾光？”
霜好滿面笑容，連連點頭：“當然，我的專屬家教辛苦了這麽久，肯定要發工資獎勵啊。”
秦政咳了聲：“家教可以要求把獎勵換成別的嗎？”
“你想要什麽？”霜好問，“不是，不用換，你盡管提啊，我肯定滿足你。”
霜好十分認真地說完後，擡眼撞見他正直直的盯著自己看。
他遲久沒做出回應，眼神深邃，霜好屬實琢磨不透他心裏想的。
“你…我是哪裏說錯了嗎？”
聽罷，秦政一邊的眉尾稍稍動了動，哼笑一聲低頭看卷子：“沒有，去玩吧，我幫你看看其他卷子。”
霜好沒追問個不停：“好吧，那我跟王卿去買點東西。”
秦政點頭，伴隨低低地“嗯”聲。
得到回應，霜好利索起身，去前面講臺桌找正在往黑板上記作業的王卿。
*
【2016年6月1號，晴。
討厭昨天晚上的我。
秦政早上六點二十的飛機我六點十幾分才醒，沒來得及親自送他去機場。
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。】
——早，七點零四。
霜好在便攜本隨記，怒氣地合上本。
是她記錯時間了，昨天晚上跟秦政煲電話粥，困意上頭，迷迷糊糊就睡著了。錯把秦政發的消息中，“6點20。”的字跡看成了，“8點20。”
她拿出手機看自己跟秦政的聊天框，停留在六點二十二的一條墊底消息是他發的。
齊：落地聯系。
她盯著聊天框看了許久才起身去洗漱吃早飯，而後獨自一人去學校。
班裏跟往常一樣，一下課大家都碎言碎語講話，熱熱鬧鬧的。不知怎麽，霜好楞是沒什麽心勁，融入不進去。
王卿接了杯水回來，看著霜好蔫了吧唧的，心領神會地問：“想你家秦少了？”
霜好沒力地“哦”了聲：“他爸公司有工作要他回去處理。”
張凱立馬接住話：“我總算悟了，我上學是為了之後找個好掙錢的工作，秦哥上學純屬就是為了完成該有的教育任務。”
“當然我還認為啊，陪你才是重點。”
聽張凱這樣說，王卿白了他一眼：“你以為誰都和隔壁班那個姓高的一樣？上學就為了泡妞。人秦政不僅長得帥且專一，那成績可是名列前茅的啊，至少說明學是人家沒白上的。”
張凱笑了下：“是，人家是帥，可人家有女朋友，不像，”
“先停一下，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個話題聊一聊了。”
霜好成功地打斷了張凱施法。
手機在她褲兜裏震動了兩下，她立馬感覺到了。觀察周圍後，用胳膊懟了懟王卿，示意她幫忙盯著點老師和查班的。
她緩緩掏出手機，讓手機貼著抽屜。
是秦政發來的消息，一共三條。
齊：我到了，這個點下課了吧。
齊：上課要好好聽講，下課再想我。
齊：乖，六一快樂小朋友。
霜好壓不住嘴角上揚，像是貫通了某條神經系統，她心臟一陣發麻，在鍵盤上打字回他。
半斤：嗯嗯！我知道啦，工作順利，記得按時吃飯。
齊：好。
半斤：忙完要告訴我。
秦政剛準備回上一條消息，電話就打了進來，他被迫按了接通。
“阿政？你在哪兒呢，我在出機口看不著你啊，你下飛機了嗎？”
秦葉曦在電話裏著急地詢問。
他和秦政同歲，跟秦政是表兄弟關系，只比秦政大一個半月。
秦政不耐煩地說：“我在停車場，你才到？”
“路上堵啊，我馬上過去。”說罷，秦葉曦掛斷電話。
空閑時間，秦政給霜好發消息。
齊：好，等你放學打電話。
一兩分鐘過去，霜好還沒有回消息，他看了眼時間，大概已經上課了，索性切後臺看老版的合同。
“阿政啊！”
聞言，秦政望去，秦葉曦正朝他揮著手走來。
秦葉曦到秦政跟前第一件事就是用眼觀測他的身高。
再見面，秦政仍然比自己高半頭，他不服氣也不行，無奈搖了搖頭。
“高就高吧，再高也得叫我哥。”
秦政笑了：“這我還真沒叫過。”
年齡沒差多少，加上秦政是十三四歲才知道這件事，改口不習慣，所以他從來沒喊過秦葉曦哥。
秦葉曦又搖了搖頭：“行吧，嘴上說不說無所謂，理兒擺在這兒，我還就是你哥。”
秦政懶得理他，拉著行李箱朝出口走。
秦葉曦連忙跟上，嘴還不停在扯話題。
無意間，他看到了秦政手腕上的粉色小皮筋。
“交女朋友了？”
秦政看了眼他，淡淡“嗯”一聲。
“那個叫霜好的小姑娘？”秦葉曦問。
他知道這個姑娘，常聽秦政提起過。
秦政點了下頭：“嗯，是她。”
秦葉曦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阿政，我一直很好奇。”
秦政瞟了眼他沒說話，靜靜等著他說。
“你的骨子裏應該毫無羈絆才對啊，怎麽為了這麽個姑娘一直不肯聽你爸的？”說到這，秦葉曦不由得又嘆了聲氣，“你應該清楚，你來朝禾對公司能有很大幫助，你也會得到不小的好處。”
秦政慢條斯理地說：“公司不缺人才，我可不想跟你一樣，高中沒畢業就開始操持家產。家裏有一個就夠了，總得有個人有文化吧。”
“還有，改改你那嘆氣的臭毛病吧，這跟你升不了官沾點關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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